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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路彎彎

文/廖律清

我喜歡蘇花公路。對我來講,它有絕對的無可取代性。
這座島嶼,大概也就這麼一條崎嶇山路,會讓我因為它的柔腸寸斷,百感交集濕了眼。
許多年前,主辦系上的畢業旅行,向高中同學家承租遊覽車,同學的父親是車行老闆,親自開車陪我們一班四十餘人,完成七天六夜的環島之旅。當時伯父跟我說,蘇花不好走,要有經驗才行,如果排了經驗不夠的司機,他不放心。我問,是怕天氣不良的關係嗎?伯父說,不完全是,比方大車怎麼走能讓乘客不那麼暈就是靠經驗,還有務必要注意的是大型巴士過彎時的角度和與崖壁之間的距離,倘若一個不留神,很容易讓巴士車頂卡到崖壁。

「要有經驗才行」──這是我對這條公路的第一印象。

南洋來的非洲客

文/蔡南益

「南洋鯽仔要喫就要喫鹹水的,淡水的歹喫,攏臭土味。」
偶而,餐桌上出現紅燒吳郭魚的時候,我媽總是會這樣說,一是表明這隻魚的來歷,二是宣示這隻魚沒有異味。但我一直不懂搞不懂為什麼吳郭魚可以住在海水又可以住在淡水?後來才知道原來那簡單的一句話藏了許多玄機。

潮界線上的對話

文/張卉君


「不要拍我,我的身分特殊。」他酷酷地、正色對著我說,年輕而黝黑的面容清朗卻嚴肅,搖著手迴避攝影機試探著的鏡頭。他是我田野中的好朋友,照他的說法應該是「交到壞朋友」,面對我百般無賴的要求,他總是摸著頭無可奈何地「不拒絕」,然後在緊要關頭現身助我一臂之力。
我是身在俗稱「環保團體」的海洋非營利組織工作者,而他則是東岸定置漁場的小老闆;我們兩人在生活角色中隱隱約約的矛盾與對立,正是所謂「環保人士」光環式、精英式敘事與第一線生產者以「維生」、「營利」為導向思考──兩者之間微妙的對話關係。
以致於當我向他提起,我想用(至少)一年的時間來記錄東海岸老漁民的口述歷史時,他對我投以一種不可置信又充滿興趣的眼神:「這裡已經沒有漁村啦,也很少人在抓魚了,你要怎麼紀錄啊?」

山海BOT

文/賴威任

「山也BOT、海也BOT、啥米攏乎恁BOT」
「難道恆春人連看自己的海都要付錢?」

這是創國片最佳票房的「海角七號」內的經典台詞,而現在,它不再只是電影內的台詞,更在台灣現實社會中真實上演,而且接下來還會有許多續集。
沙灘、礁岩、海洋,構成台灣海岸最美的風貌,但在臨海工業區、垃圾掩埋場、漁港建設等大肆開發之下,台灣已經沒有多少未開發海岸,這些美麗且尚未開發的地方,大多屬於國有地,令人驚豔的天然景致讓財團看見了龐大商機;另一方面,財團也看見了政府對於經濟開發的渴望,依循「促進民間參與公共建設法」中所條列的OT、BOT、ROT等開發模式,配合政府用「增進國家財政收入,創造公共利益,協助地方發展」等字眼來美化每個開發案連帶的好處。


來看花紋海豚,看花紋海豚「來」

文/王緒昂

我們都喜歡在海上與鯨豚相遇!這些海中的朋友,與居家附近的鄰居相同,經常性的出現於我們身邊。無論是憑藉著遠方炸起的水花、突出於水表的黑色背鰭或是其他線索,能夠在茫茫大海中發現牠們的蹤跡,總會帶來極大的歡喜。然而,在我眼中,海洋太大,大到我從來不敢想像能在海上重複看見一隻海豚!
只是在某些區域,人們會藉由尾鰭的色塊形狀、身體上的記號、背鰭的特徵差異,而辨識出居住在港灣裡的鯨類,甚至給予個別的名字。從命名那一刻開始,鯨豚已不再只是一些在海裡活動的生物,而變成我們的朋友,甚至家人。